天地和鸣的华夏图腾
龙跃苍穹:图腾里的东方气韵
“龙跃”二字,自带金石裂帛之声,当甲骨文中的“龙”字还像极一条蜿蜒的巨蛇,先民便已在龟甲上刻下它腾云驾雾的剪影——蛇身鹿角、鹰爪鱼鳞,是原始部落对自然伟力的敬畏,更是对“能大能小,能升能隐”的完美想象,龙不是神话的空穴来风,而是黄河奔腾的浪花、长江翻涌的漩涡,是先民站在滔滔河边,将山川的雄浑、天地的辽阔,凝成的一道精神闪电。
商周青铜鼎上,夔龙纹盘曲狰狞,那是王权对“天命所归”的宣告;秦汉瓦当当,龙纹渐趋舒展,仿佛能从瓦当上腾起,与阿房宫的飞檐共舞;到了唐宋,龙袍上的五爪金龙已不再是帝专属,诗人笔下的“龙庭”“龙城”,成了塞北风雪里的家国想象,龙跃,跃的是华夏文明的根——它从黄河的泥沙里挣脱,在历史的云雾中盘旋,最终化作每个中国人血脉里的“脊梁”:是屈原“驾八龙之婉婉”的求索,是李白“黄河之水天上来”的狂放,更是文天祥“人生自古谁无死”的决绝。
凤翥丹山:羽翼下的千年雅意
如果说龙跃是苍茫大地的脉动,那“凤翥”便是丹山霞彩的吟唱。《山海经》载:“丹穴之山,有鸟焉,其状如鸡,五采而文,名曰凤皇。”凤的出现,从来都带着祥瑞的光晕——非梧桐不止,非练实不食,非醴泉不饮,是君子品格的化身,是盛世图腾的注脚。
从良渚玉琮上的神鸟纹,到《诗经》里“凤凰鸣矣,于彼高冈”的清音;从楚漆器上翩跹的凤纹,到唐代敦煌壁画中衔花的迦陵频伽;再到明清宫廷里“龙凤呈祥”的刺绣,凤翥的轨迹,恰似一部华夏的“审美史”,它不是高悬庙堂的冰冷符号,而是走进寻常巷陌的烟火气:是《诗经》里“关关雎鸠”的温柔,是李清照“梧桐更兼细雨”的婉约,是民间婚嫁时“凤冠霞帔”的喜悦,龙是阳刚的“乾”,凤是阴柔的“坤”,当龙跃于天,凤翥于山,恰是“天人合一”的东方智慧——刚柔并济,阴阳相生,方成天地大美。
龙凤呈祥:和鸣里的时代回响
“龙跃凤翥”从不是孤立的意象,而是一曲天地和鸣的二重奏,故宫太和殿的檐角,龙吻吞脊、凤铃振翅,是皇权与祥瑞的共生;《楚辞》里“凤皇翔于蓬渚兮,岂驾鹅之能捷”,是屈原对理想与现实的叩问;就连寻常百姓家的春联,“龙凤呈祥”四个字,也藏着最朴素的期盼——家国安宁,岁月静好。
当“神舟”飞船如巨龙般刺破苍穹,当“复兴号”动车在神州大地上“龙腾虎跃”,当非遗传承人用针线让“凤翎”在旗袍上重生,龙跃凤翥的图腾,正以新的姿态生长,它是敦煌研究院的年轻学者,用数字技术让壁画上的“飞天”凤翮重展;是贵州“村BA”的篮球场上,少年们如“龙腾虎跃”般挥洒汗水;也是每个普通中国人,在自己的岗位上“凤翥九天”般追求卓越——龙是开拓的勇气,凤是创造的灵秀,二者合一,正是这个时代最动人的精神图谱。
从甲骨文的刻痕到元宇宙的像素,从黄河的浪花到星辰大海的征途,“龙跃凤翥”早已超越了图腾本身,它是华夏文明的“精神密码”,是每个中国人血脉里的文化基因——既要有龙跃苍穹的志向,也要有凤翥丹心的从容;既要有开拓进取的锐气,也要有守望相助的温情,当龙与凤再次在新时代的天空和鸣,那声音里,有五千年文明的回响,更有面向未来的嘹亮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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