孤峰之上,剑魄长存
剑起苍梧,锋芒初试
南疆苍梧,万山如龙,云海翻腾间偶露青峰之巅,此地自古多奇人,而十年前那场惊天动地的“百宗论剑”后,一个名字如惊雷劈开长夜——萧寒。
彼时他不过十七岁,以一柄锈迹斑斑的铁剑,踏着碎裂的青石板,登上了百宗论剑的擂台,台下群雄云集,各派长老或轻蔑、或好奇地打量着这个衣衫褴褛的少年:他来自苍梧深处,无名无派,师承成谜,唯一能拿得出手的,便是那双比剑更冷的眼睛。
挑战者来势汹汹,是天剑宗百年不遇的奇才,手中“流光剑”削铁如泥,剑气纵横三丈,可萧寒不闪不避,铁剑在掌心翻转如蝶,竟以最笨拙的“撩剑式”迎上——叮当一声脆响,流光剑寸寸断裂,而那柄铁剑,竟只多了一道浅浅的缺口。
全场死寂,萧寒将铁剑往地上一插,剑柄入石三分,声音不大,却砸在每个人心上:“苍梧剑,不斩无名之辈。”
此一战,“苍梧剑神”之名,响彻天下。
剑道独行,孤影千山
成为“剑神”后,萧寒并未驻足宗门,反而重返苍梧,他住的不是洞府,是绝顶崖边一棵千年古榕;练的不是剑招,是云海间飘忽不定的风,有人说他疯了,剑道至高,岂能隐于山林?可萧寒只是抚着剑柄轻笑:“你们看的是剑招,我修的是剑魂。”
三年后,魔道“血影教”崛起,教主血屠生以“万魂幡”屠戮三城,正道束手无策,各派宗主联名请萧寒出山,他却只留下一句:“苍梧有风,自会扫尽尘埃。”
直到血影教围攻正道第一大宗“天衍剑阁”,萧寒方才负剑而至,他依旧是那身粗布麻衣,身后跟着一只通体雪白的苍鹰,血屠生见他孤身一人,狂笑不已:“剑神?不过是个躲进深山的废物!”
话音未落,萧寒动了,他没有拔剑,只是以指为剑,指尖划过空气,竟引动天地灵气——一道无形的剑气横贯长空,血影教上千教众,连同那面万魂幡,瞬间化为飞灰,血屠生惊骇欲绝,却只看到萧寒缓缓拔剑:铁剑出鞘,无光无华,却在剑尖凝出一滴血珠,红得刺眼。
“苍梧剑,只诛心魔。”萧寒说罢,剑气已至血屠生眉心。
那一战后,正道无人再提“出山”二字,只知苍梧剑神,不在红尘,却在红尘最深处。
剑魄长存,不灭苍梧
又十年,萧寒坐化于苍梧之巅,古榕下,他盘膝而坐,手中铁剑已与山石融为一体,只留一截剑柄露在外,剑柄上刻着两个小字:“归处”。
消息传开,天下武者蜂拥而至,欲寻剑神遗物,可谁也上不了那座峰——不是路险,而是峰顶有剑意徘徊,凡心不净者,连山脚都近不得。
后来,有樵夫夜宿山脚,梦见萧寒立于云海之中,白衣胜雪,手持铁剑,身后是万千剑影,如星河倒悬,萧寒对他微笑:“苍梧有风,风中有剑;人间有梦,梦中有神。”
樵夫惊醒,次日上山,发现峰顶多了一块石碑,上书四字:“剑在苍梧”。
从此,苍梧成了武者心中的圣地,有人说,若心中有剑,便能在此听到剑神的低语;有人说,每有妖魔作祟,苍梧之巅便会亮起一道剑光,斩尽世间不平。
而那柄锈迹斑斑的铁剑,依旧静静地插在山石中,历经百年风雨,不曾生锈,反倒透着一股苍凉而浩然的剑气——那是苍梧剑神的魂,也是剑道最本真的模样:不求闻达于世,但求无愧于心;不问巅峰几重,但念剑魄长存。
风过苍梧,剑气如龙,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永恒的传说:所谓剑神,从来不是无敌的神话,而是以心为剑,以魂为锋,在孤峰之上,守住了人间最后一道光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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