钢筋丛林中的万虫之主
都市虫尊:蛰伏于霓虹下的万虫之主**
霓虹灯的洪流冲刷着冰冷的钢铁峡谷,永不停息的车轮碾过潮湿的地面,将无数微小的生命连同城市的喧嚣一同吞噬,在这座名为“新港”的庞然巨兽腹地,一个被遗忘的角落——地下管道深处,陈默正艰难地呼吸着。
他蜷缩在散发着霉味的狭窄空间里,污水在脚下缓慢流淌,带着铁锈和腐烂物的气息,三天前,他还是那个在实验室里被当作廉价工具使唤的实习生,只为证明一个近乎荒诞的理论而被投入绝境:接触一种来源不明的未知生物样本,结果,他被无情抛弃,成了实验室事故的替罪羊,濒死的冰冷与剧痛仿佛还在骨髓里尖叫,但此刻,另一种更奇异的感觉主宰了他——一种源自亿万微小生命的低语与共鸣,在他意识的深海中汹涌澎湃。
剧痛过后,身体仿佛不再是自己的,皮肤下,若有若无的蠕动感传来,像有千万条细丝在编织、在重构,他尝试移动手指,一股无形的波动以他为中心悄然散开,头顶管道深处,一只因潮湿而笨拙爬行的蟑虫猛地顿住,随即,它那坚硬的甲壳发出细微的“咔哒”声,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油亮、厚重,复眼闪烁着不属于这个物种的冰冷幽光,它不再慌乱,反而停下,触角微微朝向陈默的方向,像是在无声地行礼。
陈默的心脏狂跳起来,不是恐惧,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掌控感在膨胀,他再次集中精神,意念微动,墙壁缝隙里几只瑟瑟发抖的潮虫瞬间安静下来,随后竟整齐划一地列队,沿着湿冷的管壁向上攀爬,动作精准得如同被编程的机器,污水流经之处,一些肉眼难以察觉的微生物群落,仿佛受到某种无形力量的指引,开始加速分解有害物质,浑浊的污水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相对清澈。
“这…这是…”陈默喘息着,沾满污渍的手掌缓缓摊开,他能清晰地“看”到,在这个被钢筋水泥隔绝的地下世界里,从管道深处到墙角的霉斑,从排水口的孑孓到天花板缝隙里的蝙蝠,无数生命正以各自的方式回应着他,它们不再是渺小、卑微、可以被随意践踏的存在,它们是他的耳目,他的手足,他无形而庞大的王国,一股源自生命最原始力量的威压,在他心底悄然滋生。
“嗡——”
头顶上方骤然传来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和沉重的脚步声,是搜寻他的安保人员强光手电的光柱如同利剑般刺破黑暗,扫过管道内壁,光束扫过的瞬间,陈默感觉到脚下污水里蛰伏的蚊蚋群骤然躁动,它们如同被投入滚油的冷水,瞬间炸裂!成千上万的蚊蚋汇成一股黑色的旋风,带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嗡鸣,以超越物理极限的速度扑向上方的光束源头!那光柱疯狂地摇曳、闪烁,如同被狂暴风暴撕扯的烛火,伴随着几声短促而惊恐的痛呼。
光,灭了。
沉重的脚步声和金属敲击声变得混乱不堪,迅速远去,只剩下地下管道重归死寂,只剩下陈默粗重的呼吸和亿万虫豸在他意识中那庞大、嘈杂却又无比驯服的“嘶鸣”。
他缓缓站起身,污水浸透了他的破旧衣裤,但他站得笔直,黑暗中,他那双眼睛亮得惊人,仿佛倒映着另一个维度的星空——那是属于虫族的亿万复眼投影,他抬起头,目光仿佛能穿透厚厚的混凝土和钢筋,直抵地面之上那个光怪陆离、车水马龙、自诩为世界主宰的人类都市。
新港市的繁华依旧,霓虹闪烁,人声鼎沸,无人知晓,在这座城市的血管与神经深处,一个蛰伏的“虫尊”已然觉醒,他不再是实验室的弃子,他将是这钢铁丛林里无声的君王,是暗夜中编织命运之网的操盘手,人类的傲慢与冷漠,终将为他们对脚下生命的漠视付出代价,而那代价,将由他麾下的亿万子民,以最微小、最坚韧、也最令人绝望的方式,悄然送达,地下王国的低语,已经汇成了序曲,等待着在黎明前,奏响颠覆乐章的强音,陈默的嘴角,在黑暗中勾起一丝冰冷而充满野心的弧度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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