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冰圣君
九天之上,琼楼玉宇的圣殿本该暖阳融融,仙乐悠扬,然而此刻,彻骨的严寒却如无形巨蟒,死死缠绕着每一根玉柱,每一道飞檐,寒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,将殿内温润的灵气冻结成冰屑,簌簌落下,殿中诸仙,周身缭绕的护体灵光剧烈明灭,宝相庄严的面庞上第一次浮现出惊惧与难以置信的苍白——寒气竟似有生命般,丝丝缕缕钻入他们的灵台,冻结了他们引以为傲的仙元流转。
寒冰圣君,端坐于圣殿最深处的白玉冰座之上,他身形挺拔如孤峰,一袭玄底冰纹的广袖长袍垂落,无风自动,袍角流淌着极寒的星辉,那容颜俊美得近乎妖异,一双眸子却如同亘古不化的玄冰深渊,没有丝毫温度,唯有冻结万物的绝对意志在无声咆哮,他周身散发的寒意,并非简单的冰冷,而是连时间与法则都能冻结的“死寂”,他缓缓抬起手,指尖萦绕着一缕几乎凝成实质的冰蓝寒气,那寒气所过之处,连虚空都泛起细微的冰晶裂纹。
“聒噪。”两个字,轻飘飘地从圣君口中吐出,却如同两颗万载玄冰砸在众仙心上,声音不大,却带着冻结灵魂的威压,让整个圣殿陷入一片死寂的冰封,殿外,原本仙气缭绕的云海,瞬间化为冰封的荒原,连最顽强的仙鹤都化作冰雕,凝固在振翅欲飞的瞬间,圣君的目光穿透冰冷的殿门,投向那片被他意志重塑的永恒冰原,那目光,漠然得如同神祇俯瞰着早已消亡的尘埃。
万载岁月,于他不过是冰座上凝固的一瞬,他曾是九天之上最耀眼的存在,拥有焚尽八荒的炎阳真火,一场滔天劫难,一场足以让诸天战栗的背叛,将他昔日的炽烈与温情彻底冻结,挚友的利刃刺穿胸膛的那一刻,他感受到的不是剧痛,而是彻骨的寒意——那寒意来自信任的崩塌,来自至亲的背弃,来自整个仙界无声的冰封,那滔天的恨意与绝望,引动了体内本源失控的极寒之力,将他昔日的“炎阳”彻底逆转,淬炼成了这冰封万物的“寒冰”,他不再是那个温暖如春的炎阳仙尊,而是寒冰圣君,一个行走的冰封纪元,一个只为复仇而生的冰冷意志。
复仇的烈焰,早已在他心底冻结成最坚硬的冰核,成为驱动他存在的唯一动力,他踏遍诸天,所过之处,仙域成荒,神魔成冰,那些昔日或冷漠或参与背叛的身影,一个个被他从时光长河中“请”出,或被冰封在永恒的痛苦之中,或被碾碎成最纯粹的寒冰,点缀在他无垠的冰疆之上,他的脚步,踏着诸神的骸骨与冻结的文明,将一个个辉煌的世界,改写为寂静的冰封墓园。
他站在冰封的九天之巅,脚下是凝固的星河与冻结的仙神残躯,寒风卷起冰屑,如同为这场漫长的复仇献上的祭歌,就在这绝对的死寂与冰冷的巅峰,当他再次凝视自己那双冻结了万载寒冰的双手时,一丝极其细微的裂痕,竟在那冰封的心核深处悄然蔓延开来,那并非来自外界的攻击,而是来自灵魂深处,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、源自血脉本源的、微弱却顽固的……悸动。
这悸动,如同沉寂万载的火山深处,一丝微不可查的温度,在这片由他亲手铸造的永恒冰狱中,悄然苏醒,寒冰圣君冰封的眸底,第一次掠过一丝极淡的、连他自己也无法理解的涟漪——是复仇尽头那令人窒息的空洞?还是那被深埋的、名为“过往”的灰烬中,一缕不甘彻底熄灭的余温?
他缓缓抬起手,指尖萦绕的寒气似乎凝滞了一瞬,冰封万世的圣君,脚下是凝固的星河与冻结的诸神残躯,那冰封的心核深处,一丝微不可察的裂痕,正悄然蔓延开来,是复仇尽头那令人窒息的空洞?还是被深埋的灰烬中,一缕不甘彻底熄灭的余温?寒风卷起冰屑,如同为这场漫长的复仇献上的祭歌,圣君冰封的眸底,第一次掠过一丝极淡的涟漪——那并非来自外界的攻击,而是灵魂深处,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、源自血脉本源的微弱悸动,在这由他亲手铸造的永恒冰狱中,一丝被遗忘的温度,竟悄然苏醒。



还没有评论,来说两句吧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