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凡躯叩问不朽,化凡尘为道场
凡尘一粒芥,心向九霄天
青玄大陆,南域凡城。
少年林墨蜷缩在破庙的角落,怀里紧紧攥着半块发硬的杂粮饼,耳朵里灌满了窗外的冷雨声,他是城中“杂役院”的孤儿,每日天不亮就要扫净街道、挑满水缸,换来的不过是一碗稀粥和旁人眼里的唾弃,没人知道,这个连名字都被唤作“小杂种”的少年,左眼瞳孔深处藏着一片破碎的星图——那是他襁褓中从天而降时,唯一没被雨水冲走的印记。
十二岁生日的夜里,他饿得晕倒在城后乱葬岗,指尖无意间触碰到一块刻着“叩仙”二字的残破石碑,石碑没入掌心的瞬间,那片星图骤然亮起,一行血字在他识海中炸开:“仙路无垠,凡尘为阶。”
从那天起,林墨开始了“偷道”的日子,白天他是杂役,夜里便躲在城后山崖,用树枝在地上画残缺的功法,对着月亮吐纳稀薄的灵气,他不懂什么是灵根,什么是悟性,只知道别人修仙靠“机缘”,而他只能靠“命”——把命搭进去,一点一点从泥里抠出通往仙途的路。
血染登天阶,骨铸圣主名
三年后,凡城来了一位测灵师,当所有人都嘲笑林墨是“灵根俱废的朽木”时,那片星图却在他眼中疯狂旋转,竟硬生生将测灵师的灵石碾成粉末,消息传开,他被迫加入三流宗门“青云门”,成为外门最底层的“杂役弟子”。
宗门之内,天才如云,林墨的“逆天”成了原罪,他被诬陷偷盗功法,被罚禁崖思过,被同门推下试炼险地……可他从没喊过一次疼,崖底有上古凶兽,他便用石头砸兽牙,用血肉引毒虫,硬生生在绝境中悟出了《万化归元诀》;秘境之中,他被师门抛弃,他便以尸骨为路,以丹药为食,最终抱着“道源”杀出重围——那时他浑身浴血,怀里却死死护着一株即将枯萎的“凡草”,那是他刚入宗门时,唯一给过他一个馒头的师妹留下的。
十年磨一剑,他从外门杂役杀到内门第一,从宗门弃子成为青玄域的“破劫尊者”,可当他站在域主之巅,回头望去时,身后早已是累累白骨——那些曾欺他、辱他、弃他的人,那些曾与他并肩作战却倒下的同伴,都化作了仙途路上的尘埃。
“我若成仙,这仙道便容得下凡人;我若堕魔,这天地便再无圣主。”林墨立在域主府之巅,声音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。
圣主非天定,道在苍生间
飞升那日,九天雷劫如潮水般压下,林墨却放弃了渡劫,他转身跳回青玄大陆,回到了那个破庙旧址。
“你为何放弃成仙?”随行的上古神兽不解。
林墨蹲下身,摸了摸破庙里那个蜷缩着的、和他当年一样的孤儿,轻声道:“仙途若没有‘人’,便只是一座空城。”
此后数百年,青玄大陆多了一个“游方圣主”,他走遍九域十洲,为凡人引水渠,为修士平战乱,为妖族立规矩,他曾在东海之滨,用仙法平息滔天巨浪,救下百万渔民;他曾西域大漠,以神念开辟绿洲,让流亡部落重建家园;他曾北境雪原,以身化盾,挡住了域外魔族的入侵……
有人说他傻,明明已成仙道巅峰,却偏偏要留在凡尘;有人说他疯,放着逍遥日子不过,非要管这些“蝼蚁”的生死,可林墨只是笑:“当年我是一粒芥子,是凡尘给了我登天的路;如今我成了圣主,便要把这条路还给苍生。”
万古一瞬,道在心中
又过千年,青玄大陆的修士再也没见过林墨,有人说他已功德圆满,飞升上界;有人说他化作了天地间的守护灵,永远留在了这片土地。
破庙旧址上,后来建起了一座“圣主祠”,祠堂里没有仙像,只有一块刻着“叩仙”二字的石碑,和一株永远盛开的凡草。
每年都有人来这里叩拜,不为求仙,只为感恩——感恩那个曾用凡躯叩问不朽,用一生证明“圣主不在天上,在人间”的少年。
林墨的故事,后来成了仙途中最动人的传说:仙路漫漫,真正的“圣主”,不是站在巅峰俯瞰众生,而是弯下腰,把每一个“凡人”都扶上道途。
毕竟,道在苍生间,圣主本凡尘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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