孤峰绝顶,一剑凌云
南岳衡山,七十二峰如龙蛇腾踞,云雾常年缭绕峰峦,将“寿岳”的仙气与“雁阵回峰”的险峻藏于朦胧之中,世人皆知衡山多奇松,香火盛,却少有人知,在那主峰祝融峰顶的舍身崖下,曾有一座孤寂的剑庐,庐中住着一个被称为“衡山剑帝”的男人——萧辰。
剑出衡山,锋芒初露
萧辰的剑,是从衡山的石头里“磨”出来的。
三岁那年,他随避祸至此的父亲隐居衡山,父亲曾是江湖中的一流剑客,却因得罪权贵,带着他藏身峰林,父亲没教他诗书,只给了他一柄三尺青铁:“衡山的每一块石头,都藏着剑意,你想活下去,就得让石头教你练剑。”
萧辰的童年没有玩伴,只有晨曦中的祝融峰、暮色里的南天门,以及脚下磨得发亮的青石板,他用指尖丈量石纹的深浅,用耳朵听松涛与风声的交错,用眼睛捕捉云雾聚散间的“势”,七岁那年,他在舍身崖边看到一只苍鹰俯冲捕雀,鹰爪与利刃破空的轨迹在脑中轰然重叠,手中的青铁第一次自发嗡鸣——他“懂”了剑。
十二岁,父亲病逝,临终前,父亲将一柄刻着“衡”字的古剑交给他:“江湖险恶,但剑心要像衡山的松,扎根岩缝,迎风不折。”那之后,萧辰的剑庐多了一块墓碑,而他的剑,开始在衡山脚下“试锋”。
他曾一剑斩断湘江激流,让逆行的渔船顺流而下;曾在暴雨夜独战山洪,用剑气引水绕过村庄;更曾在衡山七十二峰之一的紫盖峰顶,以一招“回雁折翼”,震退前来挑衅的魔教长老,江湖人开始谈论衡山有个“少年剑痴”,剑出如惊鸿,却从不留名——他只守衡山一寸土,不出衡山一步远。
一剑凌云,帝者之名
真正的“剑帝”之名,是在三十年后,衡山最危难的时刻到来的。
彼时,朝堂动荡,藩王割据,江湖中崛起的“天魔教”以“血祭天下”为名,屠戮正道门派,天魔教主“血手人屠”练成绝世魔功“万魂幡”,号称“天下无人能挡其锋”,正道各大派节节败退,连少林、武当都不得不闭山自保,天魔教的目光,最终落在了“南岳福地”——衡山。
他们以为衡山不过是一座香火旺盛的仙山,却不知这里藏着江湖最后的底线。
当天魔教数万教众围攻衡山山门,各派残部退守祝融峰时,萧辰一袭青衫,立于舍身崖边,他手中仍是那柄“衡”字古剑,剑身已磨得锃亮,却无半分寒气——因为他把三十年的衡山灵气、松涛剑意、岁月沉淀,都熔铸在了剑里。
“衡山剑法,从不主动杀人。”他对着山下黑压压的魔教众人,声音平静如山泉,“但今日,你们踏衡山一步,便休想再走。”
话音未落,他动了。
没有惊天动地的剑气,没有眼花缭乱的招式,只有一道青影,他的剑像衡山的主峰,沉默、厚重,却带着不可撼动的威势,第一剑,“雁阵回峰”,剑气化作七十二道虚影,对应衡山七十二峰,瞬间绞杀前排数千魔教教众;第二剑,“云雾锁江”,剑气如雾弥漫,封锁山峰退路,让魔教阵脚大乱;第三剑,“寿岳镇岳”,古剑插入地面,整座祝融峰微微震动,山石滚落,如天神降罚。
天魔教主“血手人屠”怒吼着挥动“万魂幡”,黑气滔天,却近不了萧辰三尺,萧辰的剑,每一式都源自衡山的“势”——松树的坚韧、云雾的变幻、山峰的沉稳,甚至山花的柔韧,都在剑中融为一体,他不是在“用剑”,他本身就是衡山的一把剑。
最后一剑,舍身崖上,萧辰身与剑合,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青虹。“衡山绝顶·一剑凌云”,剑气直冲云霄,万魂幡应声而碎,血手人屠的魔躯被从中劈开,魂魄尽散。
此战之后,正道残部得以喘息,江湖重归平静,有人问他“剑帝”之意,他望着云雾中的衡山七十二峰,轻声道:“帝者,非独尊天下,乃守一山之灵,护一方安宁。”从此,“衡山剑帝”之名,响彻江湖——不是因为他武功第一,而是因为他用剑,诠释了“守护”二字。
剑帝归隐,衡山长青
又过三十年,江湖上再无衡山剑帝的消息。
有人说他闭关悟剑,在祝融峰顶坐化成仙;有人说他远赴海外,寻访仙山;也有人说,他只是变回了那个守着剑庐的少年,每天在衡山七十二峰间行走,教孩子们辨认松树,听风声里的剑意。
偶尔有年轻的剑客慕名上山,想向“剑帝”讨教剑法,却只在舍身崖下看到一座简朴的墓碑,碑上刻着:“衡山剑客萧辰,长眠于此,风过松涛,便是他的剑。”
他们不懂,但老衡山人懂。
衡山的云雾还是那么浓,松涛还是那么响,南归的雁阵依旧在峰峦间回旋,有人说,在暴雨后的清晨,能看到舍身崖边有一道青影,他手中无剑,却仿佛握着整座衡山的魂——那是剑帝,从未离开,他不是传说,他是衡山本身,剑帝的剑,早已融入了这座山的每一块石头、每一阵风、每一朵云,守护着这片土地,也守护着江湖对“剑”与“守护”的最后一念执着。
衡山剑帝,不在绝顶,而在山水间;不在江湖,而在人心深处。



还没有评论,来说两句吧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