剑斩群魔
《剑斩群魔》
天地初开,混沌未分,清气上浮为天,浊气下沉为地,然在这浊气凝结的大地深处,在阳光永远无法穿透的幽暗渊薮,群魔自亘古的沉寂中苏醒,它们是欲望的具象,是恐惧的源头,是人性深处最幽暗角落滋生的邪祟,它们以痛苦为食,以绝望为乐,如附骨之疽,悄然侵蚀着光明与秩序的世界,起初,它们只是暗影中的低语,是角落里窥视的猩红眼眸;后来,它们化作瘟疫,席卷村庄,让丰收的田野瞬间化为焦土,让欢声笑语被凄厉的哀嚎取代,绝望如瘟疫般蔓延,人们蜷缩在摇摇欲坠的屋檐下,祈求着渺茫的神迹,却只等来更深的黑暗。
就在这光明几近被吞噬的至暗时刻,他出现了。
没有人知道他从何而来,就像没有人知道群魔的源头,他只身一人,背负着一柄古朴的长剑,那剑身并非寒光凛凛,反而透着一种温润如玉的质感,仿佛历经了千年的沧桑与沉淀,剑鞘由某种不知名的兽皮制成,边缘已磨损得露出内里的木质,却依旧坚韧,他行走于人间,脚步沉稳,目光如电,能穿透虚妄,直视那些隐藏在人群之中、伪装成人形的魔物。
他曾在“鬼市”的迷雾中追踪一只以孩童纯阳之气为食的“画皮妖”,那妖物化作绝色女子,以歌舞迷惑旅人,待其心神迷离,便吸干其精血,他混入人群,不为那妖物倾国倾城的容颜所动,只在歌舞间隙,指尖轻弹,一枚铜钱如流星般划破迷雾,精准地击中了妖物额头上几乎不可见的细微鳞片,妖物尖叫着现出原形,半张人脸半张兽脸,狰狞恐怖,他拔剑,剑光如匹练,没有丝毫花哨,一剑挥出,妖物头颅飞起,化作一缕黑烟消散,周围的人群惊魂未定,他却已悄然离去,只留下一地狼藉和劫后余生的茫然。
他也曾“幽冥谷”,那里是万魔汇聚的巢穴,终年弥漫着腐蚀性的瘴气,谷中盘踞着一条“九头蛇妖”,每个头颅都喷吐着不同的毒气,有能致幻的,有能蚀骨的,有能麻痹心智的,蛇妖的每一次呼吸,都让周围的草木瞬间枯萎,岩石化为齑粉,他孤身立于谷口,任凭毒气侵蚀着肌肤,眼神却愈发坚定,他深知,与这样的魔物,唯有生死相搏,剑出,如龙吟九天,剑气纵横,将漫天瘴气撕开一道缺口,他与九头蛇妖激战三天三夜,剑锋与毒牙碰撞,溅起点点火星,他的身上布满了伤口,鲜血染红了衣衫,却始终握剑不松,他抓住蛇妖一个瞬间的破绽,长剑化作一道惊天长虹,自蛇妖的中央头颅贯入,自尾部穿出,结束了这个危害一方的巨魔。
他的剑,斩的不是有形的血肉,而是无形的邪恶;他的剑,守护的不是一城一池,而是人心深处对光明的渴望,人们开始称他为“剑仙”,称他的剑为“斩魔剑”,他从不承认自己是仙,他只是一个执剑者,一个与黑暗对抗的孤独行者,他见过太多因贪婪而堕落的心灵,那些被心魔吞噬的人,比真正的魔物更加可怕,因为魔物尚有迹可循,而心魔,则潜藏于每个人的心底,稍有不慎,便会将人拖入深渊。
一次,他遇到一个被心魔控制的权臣,那权臣为了权力,不惜涂炭生灵,构陷忠良,整个国家都笼罩在他的阴霾之下,他找到权臣,却发现权臣的眼中已无丝毫人性,只有一片猩红的疯狂,他没有立刻动手,而是试图唤醒其内心深处的一丝良知,心魔已深,权臣只知疯狂地攻击,他无奈,叹息一声,长剑出鞘,剑光并非指向权臣的身体,而是指向了他眉心那团浓郁的黑气,剑气入体,权臣惨叫一声,身体化作飞灰,而那团黑气则被长剑上的光芒消融大半,只留下一丝残存的怨念,飘散而去,他知道,斩杀容易,救赎却难,但他从未放弃过尝试。
岁月流转,他走过了无数山川,斩杀了无数魔物,从最初的愤怒与憎恶,到后来的悲悯与坚守,他渐渐明白,群魔并非斩之不尽,只要人心向善,光明便不会消亡,他的剑,不再是单纯的杀伐之器,更是一种信念的象征——一种对正义的执着,对光明的坚守,对生命的敬畏。
夕阳下,他孤身立于山巅,晚风吹动着他的衣袂,也吹动了腰间的长剑,剑鞘上的兽皮在余晖下泛着温暖的光泽,仿佛在诉说着无数战斗的过往,远方的村庄炊烟袅袅,孩童的笑声隐隐传来,他微微一笑,转身,向着下一个需要他的地方走去。
剑光一闪,斩破黑暗;孤影一晃,守护人间,只要群魔尚存,他便永不退缩,这,便是他的宿命,也是他的荣耀——剑斩群魔,心向光明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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