剑破风凌
《剑破风凌》
苍山如墨,压着沉沉暮色,山巅古松之下,一袭青衫的凌云独立,手中长剑斜指地面,剑身如一泓秋水,在渐起的夜风中低低嗡鸣,似在积蓄着某种待发的力量,风,自万丈深渊呼啸而上,卷起他衣袂翻飞,猎猎作响,也吹动他额前碎发,露出一双沉静如深潭的眼眸,此地唤作“风凌渡”,乃是江湖中传说剑气最盛、亦是最险恶之地,唯有以剑心破开风凌,方能触摸到那传说中的剑道之巅。
凌云在此已静候三日,这三日,风从未停歇,时而如温柔低语,时而如狂龙怒吼,他便是在这风的磨砺下,一遍遍演练剑招,他的剑,初时尚有滞涩,每每被那无形的风刃撞得剑身微颤,发出金铁交鸣之声,他知,这风并非寻常自然之风,乃是此山独特的地理与灵气所汇聚,其中蕴含着千百年剑意的残响,是对每一个求剑之人的考验与馈赠。
第一日,他试图以力破风,长剑挥舞,剑光如练,却总在风势最盛处被卸去大半力道,更有一股阴柔之力顺着剑身侵入,震得他手臂发麻,他明白了,蛮力在此处,无异于以卵击石。
第二日,他尝试以巧御风,不再一味硬拼,而是侧身、滑步、卸力,剑尖在风中划出玄奥的弧线,试图借风之势,顺其自然,剑法虽流畅了许多,却总觉差了那股一往无前的决绝,仿佛被风牵着鼻子走,无法真正主动。
第三日,当暮色再次降临,凌云盘膝坐于松下,心神沉入剑中,他不再去想如何“破”风,如何“御”风,而是将自己化为一柄剑,他的呼吸与风的节奏渐渐吻合,他的心跳与剑的嗡鸣渐渐共鸣,他仿佛听到了风的呼啸中蕴含的悲喜,感受到了风的流动中蕴含的轨迹,风不再是敌人,而是老师,是伙伴,是他剑道的一部分。
蓦地,他睁开了眼,精光一闪而逝,他缓缓起身,手中长剑未曾递出,一股无形的剑意却已破体而出,与周遭的风凌之气瞬间交融,他动了,身形如一片飘零的落叶,却又带着磐石般的稳重,剑出,并非大开大合,而是轻灵、迅捷,如羚羊挂角,无迹可寻,剑尖所指,正是那风势最狂、最凌厉之处。
“嗤——”
一声轻响,仿佛利刃划开丝绸,那看似不可一世的狂风,竟在这一剑之下,被硬生生撕开一道口子!剑光如匹练,穿透风凌,直指苍穹,刹那间,风停了,云散了,一轮明月破云而出,清辉洒满山巅,映照着凌云手中那柄依旧嗡鸣不止的长剑,以及他脸上那抹释然的微笑。
剑破风凌,破的不仅是外在的风势,更是内心的桎梏与迷惘,凌云知道,这并非终点,而是他剑道之路新的起点,从此,他的剑中,将多了一份风的灵动与凌厉,他的心中,也将永远铭记这山巅之上,以剑心破万难的刹那,风凌渡的传说,因他而续写;他的剑道,亦将如这破风之剑,一路向前,无往不利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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