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剑斩群妖》

血色黎明中的孤勇者

妖氛蔽日，人间如狱

暮色四合时，青石镇的炊烟本该袅袅升起，可今夜的风里，却飘着铁锈与腐臭混合的怪味，镇口的百年槐树下，七具尸体摆成北斗七星状，眼睛圆睁，喉间插着半截枯黑的枝条——这是“枯骨妖”的杰作，三天前，镇东的张屠户家刚丢了猪，第二天猪圈里只剩一地黑毛和带血的蹄印；昨天午后，李铁匠的铺子突然起火，火势诡异，烧得连石头都滋滋冒泡，却唯独没烧着旁边一株疯长的曼陀罗。

“妖来了！”青石镇的老人说，这话没错，不是一只妖，是“群妖”：吸人精血的“画皮妖”总在雾天出没，专挑独行的女子，把她们的皮剥下来披在身上，自己则躲在画皮里咯咯笑；藏在水底的“黑水蛟”每隔七日就要拖一个活人祭河，河面浮上来的尸体，肚子都被掏空了，只剩一副骨架；还有“幽影鬼”，白天缩在墙角，一到夜里就化作黑烟，钻进人的耳朵里吸食梦魇，被缠上的人不出三日就会疯癫，自戕而死。

县衙的衙役早跑得没影了，道士观的老道们锁紧山门，声称“天劫将至，非人力可挡”，镇上的人要么躲在屋里用黑狗血泼门，要么举家逃亡，可逃又能逃到哪里去？妖的踪迹已经从青石镇蔓延到了三十里外的黑风林，再往前，就是州府，再往后，就是整个中原。

“这世道，妖吃人，人也吃人。”说这话的是王麻子，青石镇唯一的酒馆老板，他往柜台上的粗陶碗里又倒了半碗劣酒，浑浊的酒液晃荡着，像极了他眼中的浑浊。“上周，我邻居为了给儿子换口吃的，把他媳妇推进了黑水蛟的河里……你说，这人是人还是妖？”

酒馆角落里突然传来一声冷笑，众人回头，看见一个穿青色布衣的年轻人，他约莫二十出头，腰间挂着一柄半旧的铁剑，剑鞘上刻着三个古朴的字——“斩妖”，他独自坐在角落，面前摆着一碟盐水煮豆子，手里捏着一颗，慢慢嚼着，眼神却像出鞘的剑，锐利得能刺破屋里的昏暗。

“妖由心生，人若不成了人，妖便更成了妖。”他放下豆子，端起酒碗，一饮而尽，“我叫李斩，斩妖的斩。”

孤剑出鞘，血染青石

李斩来青石镇三天，已经杀了三只妖，第一只是只刚修炼成形的“石妖”，藏在镇外的乱石堆里，专拖路人去填石缝，李斩等了它三天三夜，在它从石堆里探出头的瞬间，一剑刺穿了它的核心——一块跳动的、布满裂纹的黑色石头，第二只是“夜啼妖”，总在半夜模仿小孩哭声，把人引到荒坟里吸阳气，李斩没哭，反而循着哭声走过去，一剑削掉了夜啼妖的头颅，那头颅在地上滚了几圈，发出刺耳的尖啸，最后化为一滩黑水。

第三只，就是今天死在槐树下的“枯骨妖”，李斩找到它时，它正用枯骨的手指，想把最后一名受害者的眼睛挖出来，他没有废话，铁剑出鞘，剑光如匹练，瞬间将枯骨妖斩成七段，黑色的血液喷溅在他脸上，他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，只是蹲下身，从枯骨妖的残骸里找出了一枚玉佩——青石镇前年失踪的赵铁匠的玉佩。

“李公子，您……您真是神仙啊！”镇上的人围过来，看着地上七段残骸，又看看李斩脸上的血，既害怕又敬畏，王麻子赶紧端出一碗热酒：“公子，您喝碗酒暖暖身子，这镇上，以后全靠您了！”

李斩没接酒碗，他擦掉脸上的血，看向远处黑沉沉的山峦：“群妖盘踞，必有妖巢，我要去黑风林，找到它们的根。”

“黑风林？那可是有去无回的地方！”有人惊叫，“听说里面住着千年妖王，您去不得啊！”

李斩握紧了腰间的剑，剑鞘上的“斩妖”二字在昏暗的光线下隐隐发亮：“妖不除尽，人无宁日，我既然来了，就没想过回去。”

那天夜里，李斩独自一人走进了黑风林，风里传来妖的嘶吼，树枝上挂着风干的人皮，地上散落着白骨，他走得很快，铁剑握在手里，剑尖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寒光，他遇到过“藤妖”，藤蔓像蛇一样缠住他的脚，他用剑砍断藤蔓，继续前行；遇到过“火鸦群”，无数只燃烧的火鸦朝他扑来，他用剑舞出一道剑幕，火鸦纷纷坠落；还遇到过“幻妖”，在他眼前变成他死去的娘亲，哭着说“阿斩，别走了，娘想你了”，他闭上眼，一剑刺穿了幻妖的头颅——幻觉碎了，娘亲的脸消失了，只剩下一只尖叫的、长着人脸的狐狸。

走了不知多久，黑风林深处突然出现了一座破败的山寨，山寨的旗杆上挂着一面黑旗，绣着一个狰狞的骷髅头，这就是妖巢——黑风寨。

妖王现身，剑斩群魔

黑风寨里灯火通明，却不是人间的灯火，而是绿色的鬼火，妖们聚集在寨子里，有的喝酒吃肉，有的撕咬人肉，有的抱着女人的骨架跳舞，它们的首领，是一个身穿黑袍、戴着鬼面具的男人——黑风寨寨主，修炼了五百年的“黑风老妖”。

“听说来了个斩妖的小子？”黑风老妖的声音像砂纸摩擦，“把他给我抓来，我要把他心挖出来，泡酒喝！”

几只妖立刻朝李斩扑过来，李斩不退反进，铁剑挥舞，剑光如瀑，瞬间将几只妖斩成碎片，他像一头暴怒的狮子，冲进了妖群之中，剑锋所到之处，妖血横飞，残肢断臂满天飞，一只“狼妖”朝他扑来，他侧身躲过，一剑刺穿了狼妖的喉咙；一只“蛇妖”缠上他的腿，他用脚踢开蛇妖的七寸，一剑削掉了蛇头；一只“蜘蛛妖”从屋顶吐下蛛丝，他用剑砍断蛛丝，反手一剑将蜘蛛妖钉在墙上。

黑风老妖冷笑一声，从座位上站了起来，他摘下面具，露出一张青黑色的脸，眼睛里闪着红光：“有点本事，可惜，你遇到的是我！”

他抬起手，一股黑色的旋风从掌心涌出，朝李斩卷去，李斩立刻运起内力，用剑挡住旋风，可旋风的力量太大，他连退数步，虎口都被震裂了，黑风老妖一步步朝他走来，每走一步，地面都震动一下：“你这样的人，我杀过无数，自以为正义，自以为能斩妖除魔，可你看看，这世道，妖越来越多，人却越来越少——因为人心比妖更毒！”

李斩擦掉嘴角的血，冷笑：“妖有妖的恶，人有人的善，你只看到人的恶，却没看到人的善，比如青石镇的王麻子，他虽然懦弱，却每天给逃难的人免费提供热粥；比如赵铁匠的媳妇，她丈夫失踪后，独自一人养大了儿子，从来没放弃过希望——这才是人！”

“人善？人善只会被妖欺负！”黑风老妖怒吼一声，旋风突然变成了黑色的巨蟒，朝李扑来，李斩不躲不闪，将内力全部集中在剑上，大喊一声：“斩妖！”

铁剑瞬间爆发出耀眼的光芒，像一颗流星，朝巨蟒刺去，巨蟒被剑光刺穿，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，化为一阵黑烟，黑风老妖脸色大变：“你……你怎么能爆发出这么强的力量？”

李斩喘着气，说：“因为我斩的不仅是妖，还有人心中的恶，只要人心中的善不灭，斩妖的剑就永远不会钝！”

他再次举起剑，朝黑风老妖刺去，这一次，黑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