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渊圣尊
九天之上,诸神俯瞰,曾见那万古血渊深处,一尊巍峨如魔山的巨影自无尽黑暗中缓缓苏醒,双眸开阖间,两道猩红血芒撕裂永恒沉寂,直刺苍茫天穹,那一日,万界生灵皆感莫名心悸,仿佛天地初开时最古老的凶煞意志重新降临人间,他,便是血渊圣尊——以无尽怨戾与杀伐铸就的不朽传奇,自幽冥血渊的最底端,踏着累累白骨与凝固的岁月,一步步攀上了三界之巅。
圣尊崛起之路,浸透了血色的悲歌,他曾是无名之辈,却身负惊天血仇,被仇家投入九幽血渊——那方被诸神遗弃、连光线都逃不脱的绝望之地,渊中凶煞如潮,噬魂妖魔日夜嘶吼,更有上古遗留的恐怖诅咒啃噬着他的神魂与血肉,正是这足以让神魔疯狂的地狱熔炉,反而淬炼出他比磐石更坚硬、比深渊更幽邃的意志,他以渊中亿万生灵的残魂为薪,以自身沸腾的鲜血为引,硬生生将那噬骨销魂的诅咒之力炼化成最磅礴、最狂暴的杀伐道基,他吞噬魔血,淬炼神魂,在血与火的极致煎熬中,肉身崩裂了亿万次,神魂碎散了亿万次,又于无尽的死寂中,以更凶戾、更霸绝的姿态重生,每一次破碎,都令他对力量的理解更深一层;每一次重生,都让他身畔的煞气浓烈一分,当最终他一拳轰开血渊禁制,冲天而起时,那身翻滚的魔焰已足以让日月失色,神鬼同悲。
血渊圣尊的威名,是用无数神魔的头颅与诸天神佛的惊惧垒砌而成的,他踏足三界,所过之处,神魔避退,万灵噤声,传说他曾在天界之巅,独战九天十地诸神联军,以一己之力,硬生生将昔日高高在上的神殿打落九重天穹,化作漂浮在无尽虚空中的破碎残骸,神血染红了云海,仙界琼楼玉宇,曾被他踏碎为齑粉,仙乐笙歌化作绝望的哀嚎,他只身一人,便让整个仙界为之颤抖,仙尊们龟缩于天宫深处,瑟瑟发抖,不敢再言“伐魔”二字,更有那万妖之域,曾被他一掌拍平,妖皇的头颅被他踩在脚下,成为他登基时最耀眼的战利品,他行走之处,便是秩序崩塌、法则碎裂的战场,诸天万界,唯余他睥睨天下的眼神,那双血眸中,倒映的不再是星辰大海,而是他亲手点燃的、焚烧三界的无尽烽烟。
这尊以杀伐证道、以血火铸就的至尊,其内心深处,却深埋着无人能解的孤寂与苍凉,那日,他登临九天之上,以无上神通重塑天庭秩序,自号“血渊圣尊”,万神朝拜,万魔臣服,四海八荒尽归其掌,可当他端坐于由神魔骸骨铸成的冰冷王座之上,俯瞰脚下匍匐的万灵,那足以让诸天战栗的魔躯深处,却涌动着难以言喻的空洞,手中紧握的,不再是屠戮生灵的魔兵,而是一截早已枯朽、却散发着微弱温情的断剑——那是他尘缘中唯一的光,是血渊炼狱也无法吞噬的最后一丝暖意,是他踏上这条不归路前,某个曾给予他短暂温暖的故人所留,圣尊指尖拂过那粗糙的剑身,猩红魔瞳深处,竟有微不可察的涟漪荡开,仿佛沉寂万古的血渊深处,投入了一颗足以激起微澜的石子,他周身翻腾的毁灭魔气,在这一刻似乎也凝滞了些许,那无边的孤寂,如潮水般将他紧紧包裹。
血渊圣尊,他是万界生灵永恒的噩梦,是诸天神佛心头的烙印,他的存在本身,就是对秩序最狂野的宣战,对光明最彻底的嘲弄,他立于九天之上,俯瞰着这片由他亲手塑造的、属于他的冰冷世界,王座之下,是匍匐的万灵与战栗的诸神;王座之上,是足以焚尽三界的魔威,以及那骨髓、比九幽血渊更寒冷的孤寂,他既是毁灭的化身,也是孤独的君王,血渊的尽头,圣尊的传说仍在继续,那猩红的魔瞳,倒映着这片燃烧的世界,也倒映着那截枯朽断剑上,永不磨灭的、属于“人”的最后一点微光,这光,是救赎的种子,还是毁灭的序曲?无人知晓,只余那无边的血色,笼罩着诸天万界,永无止歇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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