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神明执起屠刀
斩天神主:当神明执起屠刀**
苍穹如墨,倒悬的血月浸染着破碎的大地,曾经高耸入云的通天神柱如今只剩下半截焦黑的残骸,断裂处还流淌着粘稠如岩浆的神血,一滴、一滴,砸在龟裂的“天穹壁垒”上,发出“滋滋”的悲鸣,壁垒之外,是无数被放逐的虚空邪神,它们猩红的眼眸中燃烧着贪婪与毁灭的欲望,正疯狂地撞击着这层即将破碎的囚笼,壁垒之内,残存的生灵蜷缩在崩塌的祭坛下,绝望地祈祷着早已沉默的神明。
就在这天地倾覆、万灵哀嚎的绝境之中,一道身影踏着虚空,一步步走来,他身披残破的玄黑战甲,甲胄上刻满了玄奥而古老的符文,那些符文在血月下幽幽闪烁,仿佛在诉说着一段被遗忘的、关于背叛与镇压的过往,他的面容被阴影笼罩,唯有一双眼睛,亮如寒星,燃烧着足以焚尽虚空的怒火与决绝,他手中,紧握着一柄造型古朴的长剑,剑身宽厚,没有多余的装饰,只有一道深邃如渊的暗痕横亘中央,仿佛能吞噬一切光与热,这剑,名“斩天”。
他就是——斩天神主。
曾经的他,并非这副模样,他曾是这片天地最受敬仰的守护神祇,执掌秩序与光明,以无上神力庇护万族生灵繁荣昌盛,那时的他,眉宇间带着悲悯,眼中映照着星河灿烂,手持的亦是光明权杖,指引迷途,治愈创伤,他相信,神明的意义在于创造与守护,在于维系那脆弱而平衡的天地法则。
信任与慈悲,在绝对的权力与漫长的岁月面前,有时会变成最致命的毒药,他最信任的“秩序神使”,那些被他委以重任、管理诸天神域的至高存在,在无尽的权欲与对“掌控”的病态渴望中,逐渐扭曲,他们开始视他为束缚自己野心的枷锁,视他为“旧秩序”的象征,一场精心策划的背叛,在他最虚弱、试图以身合道修补天地本源裂缝时爆发了,他们偷袭了他的神国,囚禁了他的神魂,抽取了他的本源力量,更将他的神格打碎,散落诸天,他们重塑了“天穹壁垒”,却并非为了守护,而是为了将这片天地变成他们的私有乐园,一个放逐异己、奴役万灵的牢笼,他们自诩为“新神”,将曾经的守护者抹黑为“堕落之源”,让万灵在他们的伪善统治下瑟瑟发抖。
黑暗是最残酷的熔炉,也是最强韧的磨刀石,不知在虚无的囚笼中沉沦了多久,不知在绝望的深渊中挣扎了多久,那份被背叛的滔天怒火,那份对不公的刻骨憎恨,以及对万族生灵悲惨遭遇的沉重愧疚,最终将他残存的神魂彻底点燃、重塑,他不再祈求怜悯,不再相信誓言,当光明成为虚伪的遮羞布,唯有黑暗才能孕育真正的力量,他以无尽的怨念为薪,以破碎的法则为引,在灵魂的最深处,重铸了不灭的意志,他挣脱了枷锁,踏着神使们惊恐的目光,从万灵绝望的悲鸣中,重新站起,他不再是那个悲悯的守护神,他是从背叛者的血与火中走出的复仇之影,是执掌“斩天”之力的裁决者!
“轰——!”
斩天神主终于踏足壁垒之前,一步之遥,便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,壁垒上,新神们投射下巨大的、充满威严与不屑的神念投影,那是他们精心塑造的“神威”。“背叛者!妄图螳臂当车?这天地已非你所能染指!跪伏忏悔,或可留你一缕残魂,永世为奴!”投影的声音宏大而冰冷,带着上位者对蝼蚁的绝对漠然。
斩天神主没有回答,甚至连眼神的波动都没有,他只是缓缓抬起了手中的“斩天”,没有华丽的神光,没有震耳欲聋的咒言,只有纯粹的、仿佛能切割一切的意志,顺着剑身奔涌而出,那道剑身上深邃的暗痕,在这一刻骤然亮起,亮得令人心悸,仿佛连接着宇宙诞生前的虚无。
“以吾之名,斩!”
声音不大,却如同大道之音,响彻每一个生灵的灵魂深处,斩天剑挥动,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,只有一道凝练到极致的、仿佛能吞噬一切光与暗的“裂痕”,在虚空中一闪而逝,这道裂痕,无视距离,无视空间,无视壁垒上那些新神们仓促布下的层层神力防御。
“嗤啦——!”
如同最锋利的神兵划过最脆弱的丝绸,那座由无数神力、法则凝聚而成,坚不可摧的“天穹壁垒”,在接触到那道裂痕的瞬间,便如同被切开的豆腐般,从中心处无声无息地裂开一道巨大的豁口!壁垒碎片化作漫天光点,消散于虚空,壁垒之外,那些被囚禁已久的虚空邪神发出狂喜的尖啸,如同决堤的洪水,疯狂地涌入这片曾经的神域!
“不!这不可能!他的力量……怎么可能……”壁垒投影上的新神们,第一次在脸上露出了无法掩饰的惊恐与难以置信,他们引以为傲的防御,在对方面前,脆弱得不堪一击。
斩天神主踏前一步,身影瞬间出现在壁垒豁口之前,迎向了涌入的邪神潮汐,他不再有丝毫保留,斩天剑在他手中化作一片吞噬万物的黑暗领域,每一次挥剑,都带起一片虚空湮灭;每一次斩击,都有一片邪神哀嚎着化为最原始的混沌能量,他不再是守护者,他是屠戮者,是这片天地秩序的终极清算者!他的身影在邪神潮中穿梭,如同死神降临,所过之处,唯有凋零与破碎,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的“新神”投影,在邪神溃散的冲击波和斩天神主那冰冷的注视下,一个接一个地崩解、消散,最终化为虚无,连同他们窃取的力量一起,被斩天剑彻底吞噬、净化。
血月依旧高悬,但大地上的绝望气息渐渐被一种劫后余生的、带着敬畏的喘息所取代,残存的生灵们仰望着那道在邪神中纵横无敌的黑色身影,看着他一剑劈开虚假的天穹,看着他清算背叛的旧神,恐惧尚未散去,但一种新的、难以言喻的种子,却在绝望的灰烬中悄然萌发——那是对力量的绝对敬畏,是对裁决者的复杂认知,也是对未知未来的茫然与一丝……渺茫的希望。
斩天神主停下脚步,立于破碎的壁垒边缘,身后是尚未完全平息的邪神余烬,身前是满目疮痍却重见天日的故土,他缓缓抬头,望向那轮依旧倒悬的血月,眼中燃烧的怒火似乎平息了一些,但那股冰冷决绝的意志,却如同亘古不变的寒星,未曾有丝毫动摇,他抬起手,指尖轻轻拂过“斩天”剑身上那道深邃的暗痕,仿佛在感受着某种沉寂的脉动。
神明已逝,神主当立,他以背叛者的血肉铺就了登基之路,以旧秩序的残骸铸造了新的权杖,这柄名为“斩天”的神剑,饮尽了神血与邪灵,此刻剑锋所指,是混沌未定的诸天万界,还是……那虚无缥缈的、救赎”的最后一丝执念?
无人知晓,只知道,当神明执起屠刀,斩落的不仅是苍穹,更是过往所有虚伪的枷锁,一个新的时代,在血与火的洗礼中,伴随着这位“斩天神主”孤绝而强大的背影,轰然开启,而那柄斩天剑,便是新时代唯一的法典与序章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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