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与“91品茶”的时光之味
“91品茶”这四个字,于我而言,从来不止是一杯茶的名称,它像一枚被时光浸润的印章,盖在记忆的扉页上——带着九十年代的质朴气息,裹着老茶客的市井温情,更藏着中国人对“慢生活”最本真的理解。
九十年代的茶桌:没有滤镜的人间烟火
若说“91品茶”有灵魂,那灵魂一定在九十年代的茶馆里,那时没有精致的茶器摆盘,没有网红打卡的喧嚣,只有竹编茶篓里压得紧实的普洱茶饼,是父亲从单位带回来的“边销茶”,茶纸上的简陋商标已磨出毛边;是茶馆老板用铝皮桶装着的茉莉花茶,茶叶在搪瓷缸里泡得发胀,滚水一冲,整个屋子都飘着清苦又热烈的香气。
我常跟着祖父去巷口的老茶馆,那是我对“91品茶”最早的具象记忆,茶馆是间平房,木门被无数手摸得油亮,八仙桌长条凳摆得满满当当,祖父总选靠窗的位置,从怀里掏出搪瓷缸,跟隔壁老张共用一个紫砂壶——壶嘴缺了小口,却被茶垢养得温润如玉,茶是散装的花茶,五毛钱一杯,老板娘拎着铁皮茶壶续水,壶嘴“嗞啦”一声,水柱冲进杯中,茶叶翻滚如浪,溅起的水珠落在磨得发亮的水泥地上,瞬间蒸发。
那时没有“品茶”的讲究,只有“喝茶”的实在,祖父和老张们聊着粮票换鸡蛋、厂里分房、孩子升学,手里的茶喝到第三泡,味淡了,茶梗浮在水面,他们仍咂摸着嘴:“这茶,有劲儿。”阳光从木窗棂漏进来,照在茶汤里,晃晃悠悠的,像极了那个年代慢悠悠的时光——不赶时间,只凑人情,一杯茶,就是半下午的消磨,也是邻里间最踏实的纽带。
“91”不是数字,是时间的刻度
后来我才知道,“91品茶”的“91”,并非某个品牌或商标,而是老茶客们对“九一年份”的朴素叫法,那年头,物资虽不丰裕,却有茶人守着“陈茶醇厚”的老理儿,九一年的茶,多是八十年代末压制的生普,存了三五年,褪去了新茶的青涩,转化出温润的枣香,祖父说,好茶要“等”,就像日子,得慢慢熬才有滋味。
我真正懂“91品茶”,是在十八岁那年,祖父去世前,从床底拖出一个铁皮盒,里面用油纸包着半块茶饼,纸上的墨迹已泛黄:“九一年勐海茶厂,存着,等你长大了喝。”那天我泡了这茶,茶针撬开茶饼,茶饼紧实得像块石头,茶叶呈深褐色,裹着白毫,洗茶时,热水浇下去,一股沉睡的香气突然苏醒,不是茉莉的浓烈,是淡淡的药香、木质香,像老房子的木梁,被岁月晒出了暖意。
茶汤入口,初尝微苦,含一会儿,舌尖便泛起回甘,喉咙里像有股暖流缓缓淌下,我坐在祖父常坐的藤椅上,看着茶烟袅袅升起,忽然明白“91”的意义——它不是冰冷的数字,是时间的刻度,是祖父把对生活的热爱,都揉进了这饼茶里;是中国人“以茶为媒”的传承,上一辈的烟火气,下一辈的念想,都在这一杯茶里流转。
品的是茶,更是生活的“留白”
“91品茶”成了我生活里的“留白”,工作再忙,我也会在周末泡上一壶,不用繁复的茶席,就一个白瓷盖碗,几克茶叶,85度的水,看着茶叶在水中缓缓舒展,像极了一个个被唤醒的故事。
有时我会想起老茶馆里的场景:祖父和老张们喝着五毛钱的花茶,却能聊出人生的智慧;现在的人们用着精致的紫砂壶,却常常刷着手机,喝得心不在焉,但“91品茶”教会我的,从来不是茶的贵贱,而是“慢下来”的勇气——在快节奏的生活里,给自己留一方茶桌,让茶香沉淀思绪,让时光变得具体。
茶喝到最后,茶味淡了,余味还在,就像九一年的茶,存了三十多年,当年的青涩早已褪去,留下的,是岁月赋予的温润与醇厚,这大概就是“91品茶”最动人的地方:它喝的是茶,品的却是时间里的故事,是人间的烟火,是生活本该有的,那份从容与深情。
窗外的风吹过,带着茶香,我想,无论时代如何变迁,“91品茶”这四个字,都会像老茶馆的木门一样,在记忆里永远温润——因为它承载的,是中国人对生活最质朴的热爱,是岁月里,那杯永远喝不完的,时光之味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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